不冻港

个人翻译，翻译基于英文版。翻得比较随意

个人认为此篇完全没有5.3剧透，所以国服的朋友们也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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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Unpromised Tomorrow

不曾许诺的未来

当人们翻开编年史，翻开过去那些不动声色的记载，一定会发现许多著名人物的印记。征服者、开拓者、英雄——他们的人生为无尽的时间流逝提供了点缀。

我不是他们中的一员。我不是国家的建设者，也不是被压迫人民的救世主。我只是一个渺小的工程师，有幸成为加隆德铁厂的第十八任厂长。两百年来，我们一直秉承着“技术实现自由"的梦想，上一任退休后将前辈们的遗产传给下一任——除了一个可怜的家伙，他在这个职位上干了三天就死了。

然而，历史最终将记住的唯一名字是西德·加隆德，我们的名字只是他传奇的注脚。

一个我们非常乐意传颂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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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隆德炼铁厂的第一个家园是在丧灵钟的一个车间，据说曾经人们会从世界的各个角落蜂拥而至，只为一睹它的奇迹。真是与我们现在的艰难营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们的基地现在坐落在密约之塔的遗迹里，大批的拾荒者已经把能用的东西都拿走了，这座遗迹早已时过境迁。

这个地方确实已经一片狼藉了，但我想不出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适合我们开店了。周围的湖水是抵御入侵魔物的天然障碍，而那条龙的蜿蜒身躯将整个庞然大物撑在一起。据说他与创始人的一位老朋友有着一段传奇的过去。总之，这是一个既贴切又不可多得的遗址。

我们的工程师和志愿者们正在那享受着来之不易的休息。经过几个不眠之夜，水晶塔的工作终于完成了，明天它将跨越时空被运送到另一个世界——第一世界。虽然我们资源短缺，但还是为这一时刻准备了一场名副其实的盛宴。大家一起享受了这一不可多得的休息，长久的疲惫导致许多人甚至直接在会议厅的地板上睡着了。

虽然我也应该在数羊，但我的脑子还在飞快转动着——它说还有很多事要思考。于是我清醒地坐在那里，凝视着火堆。感谢上天，还有人也在。

“我一直在想，”我转身去看我的失眠同伴。

他那双深红色的眼睛在火光中熠熠生辉。他说这是来自亚拉戈皇室血统的礼物，这份礼物让水晶塔把他带来我们身边。明早，他将再次踏上征程，这次带着我们所有的希望和梦想，和他一起走向美好的明天。虽然他向我们保证他真的愿意接受这份使命，但我几乎无法想象这份责任的分量。

我还有很多其他的话想告诉他，但我先问了一个早已在我脑海里萦绕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留在水晶塔里？”

他眨巴着眼睛看着我，然后叹了一口气。

“你现在问我这个？”

“你觉得我该明天再问你？”我笑得很勉强，“我知道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事实也证明了这是个正确的选择。要不是你，我们的梦想也不过如此。但是你当时又不可能知道这些。如果我们从来没有打开过塔呢？”

终于大声说出了这句话，我真是松了一口气。我担心他会认为这些话不过是闲聊，但他把目光重新投向火堆，他的尾巴深思熟虑地挥动着表明，不是这样。

我们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过了一个世纪。但当他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时，我似乎明白他并不是在凝视着火堆，而是透过火堆，凝视着更明亮的东西。

“我会永远睡下去的。”他笑道，“讽刺地说，当塔的大门在我身后关闭时，我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信念的觉醒。那时我只能梦想着能像西德、尼禄、比格斯和魏吉一样——我仍然愿意用我的右臂来实现他们所取得的成就的哪怕一半......”

接着他描述了我们的前辈，那些发明家先驱，穿双靴子的功夫就能把设计概念做成实际产品。然后他谈到了他的导师拉姆布鲁斯，圣寇伊纳克财团的首领，以及他对被选中参加水晶塔探险时的那份自豪。

他们的任务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他娓娓道来。队伍中加入了一对名叫多加和乌内的学者，后来发现他们是亚拉戈科技的克隆人，而这些技术已经在塔内沉睡了数千年。在第七灵灾的混乱中，塔内沉睡的恐怖被唤醒了，使得他们向古·拉哈·提亚和他的同伴们求助，来击破塔的创造者，始皇帝赞德的黑暗计划。一开始明明只是简单的探索，后来却只得艰难爬上塔顶，与黑暗本身展开了战斗。但是他没有自夸这些功绩，而是在每一个部分都小心翼翼地回忆那个时代最伟大的英雄所扮演的关键角色。仿佛一个不朽的歌剧，牢牢记住了那一天。

“站在我面前的正是英雄主义的化身，是我童年里寓言故事的象征。在如此光辉的榜样下，我终于看清了我该扮演的角色。除了留在塔里，我还能做什么呢？”

“听着简单，”我笑着说，“其实你和你的偶像是一路人。不过作为一个相当不英雄主义的人，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是我忍受了这样的考验后，第一个行为就是回家睡觉。所以实话说......你不害怕吗？”

“我当然害怕。但勇敢不是没有恐惧，” 他向后靠了靠，盯着天花板看，"而是战胜它。"

也许我应该提一下，屋顶正在修缮过程中，有不少奇怪的缝隙。晴朗的夜晚，可以看到天空中闪烁的星星。古·拉哈·提亚似乎被它们迷住了，继续向我讲述着过去漫长的日子。

“只要我们一起，不管是什么敌人，不管有什么命运的转折，我都全心全意地相信，没有什么是我们做不到的。”

我本来想说点什么，但当我瞥见他凝视着天空，他眼中那坚毅的决心，我只能微笑着想他经历过多么精彩的过去。一个人怎么能影响这么多人的命运，古·拉哈·提亚、西德、我的爷爷，还有其他无数的人，他们为了实现计划付出了一切。光之战士会相信这么多生命被其所改变吗？后人又能从这悲惨的历史中得到什么启发呢？
不管答案是什么，我们辛苦了这么久的希望和梦想就快实现了。即使是想一想，我的心也会颤动一下。
我清了清嗓子。

“为了更美好的未来，我们还要继续相信。”

我以我们惯常的方式伸出手来，古·拉哈·提亚也回以手势。

“会的。”

第二天早上，他离开的时刻到来了。我们站在未知未来的悬崖边，思考着我们永远看不到的明天。但我们仍在祈祷，希望我们的牺牲确实为美好的明天播下了种子。在旅途的终点，我们即将离去的朋友也能收获那份喜悦吧。我们祈祷着，然后启动了水晶塔，在一道刺眼的闪光中，它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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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们那天在银泪湖畔站了多久。直到太阳冲出地平线，我才注意到时间的流逝——和那震耳欲聋的寂静。

我们只能假设古·拉哈·提亚会顺利跨越次元狭缝，而我们也为其发挥了作用。然而在完成了我的职责后，我不禁感觉到自己的一部分缺失了，就像摩杜纳天际线上的水晶塔一样。我不断告诉自己，这种空虚很快就会被成就感填满……但是连我自己也不信。两百年了，我们辛苦地奋斗着，努力换来的不是雷鸣般的掌声，而是湖水悠悠的拍打。

最后，一个同伴说出了我们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那我们也会消失吗？”

我们明白改变历史的后果吗？其实并不。在塔消失的那一瞬间，我们的存在很有可能被直接抹去。但我们依然在这里。虽然那也是一种解脱，但不详的怀疑仍然升起在人们的心底，怀疑古·拉哈·提亚可能失败了……

我意识到别人在看我，我摇了摇头。去他的因果关系，我才不会相信我们的朋友会辜负我们的辛劳。第八次灵灾已经被避免了，如果我们没有变化，那也一定改变了不同的时间线。

不知不觉中，其他人也在努力得出同样的结论，人群中有人发出了笑声。虽然世界还是毁灭了，但那是我们的世界。这是一个令人欣慰，甚至是滑稽的想法。

从历史的篇章中退出似乎近在眼前，我们享受着片刻的慰藉。我们的前辈们已经克服了许多考验，控制了水晶塔，驯服了时间，甚至驾驭了次元狭缝。我们活着看到了这一天，我们将铭记这一切。

而这安逸时刻刚过去，大地就开始颤抖。从遐想中脱离，我们疯狂地搜索着周围的环境，希望能找到震源。有人喊道："在那边！"我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密约之塔，那景象让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我们称之为家的遗迹正在坍塌。钢板吱呀作响，碎裂着掉进水里。我愧疚地想是不是我们的装修太松懈了。然后整堆建筑开始动了起来，缠绕在船上的蛇形骨架正在呼吸、蠕动，挣脱了它的沉眠。

“神啊！”人群尖叫着，“尘世幻龙还活着！”

我们的惊慌失措很快就被一声震天动地的吼声淹没了。

我还在耳鸣，尘世幻龙已经飞上了天空。他绕湖一圈，向我们弯下了身体。

没有人敢动，没有人敢说话，我们只能惊恐地看着他逼近。工程师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巨龙会在这时苏醒，我呆呆地回忆着地平线上水晶塔形状的缺口。也许这打扰了他的休息……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我的血液都凉了。我倒霉的思绪很快就被一个轰隆隆的声音打断了。

“塔……这是你们干的吗，人类的孩子？”

“万分抱歉，”我嘶哑道，“我们不是故意......吵醒你的。”

接着是一阵恐怖的沉默。我紧握的拳头已经被汗水打滑了。我试着安慰自己我没什么好怕的，那条龙曾经是西德·加隆德等人的朋友。但是我还是无法逃离自己即将被焚化的感觉。巨龙哼了一声。

“我已经等了很久了。我看着这个世界被你们亲手塑造。经历了战争和灾难，我看到了你们的挣扎，将那短暂的生命奉献给了你们永远看不到结果的梦想。”

一瞬间我想要辩护，但他让我免去了这种尴尬。

“如此无常的生物的这种恒心真令人印象深刻。”

尘世幻龙靠近过来，他盯着一个小姑娘和她手中的玩具。我紧张得心都提了起来，那是我爷爷的欧米茄复制品，我的同事们都开玩笑地称它为炼铁厂的元老。它确实老了，无论我们如何频繁地更换动力核心，它都会随机关机，而传感器的问题让它老是胡乱地撞到人和东西，包括尘世幻龙，他的身体仍然是我们车间的墙壁。

老实说，制造一个新的复制品会比修理它更省事。但是我们都觉得这种礼节应该等到水晶塔的工作完成之后再做。我恨自己当时没把这玩意拆了当废品。

尘世幻龙低下头去看那台摇摇欲坠的自走机器，他发出了一种很不寻常的声音。虽然我对龙一无所知，但我几乎可以肯定那是一种笑声。

我刚才的惶恐瞬间消失了。血液在加速流动，我能感觉到一种陌生的能量在我体内翻涌。忽然，我想起了前一天晚上古·拉哈·提亚的话。

“勇敢不是没有恐惧，而是战胜了它。”

我不多的智力努力思考，尘世幻龙的出现并不可怕，他选择在这个时刻出现在我们面前，是剧变的预兆。他的目光转移到了我身上，我鼓起勇气对视了他那双丝毫不眨的眼睛。

“告诉我，人类的孩子，你在梦的尽头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

在我的脑海里，我似乎窥见了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第八灵灾从未发生过，在这个世界里，艾欧泽亚的英雄支撑着未被毁灭的一切。突然间，我发现这是古·拉哈·提亚的未来，而不是我们的。但我们为这个梦想而磨练的技术仍然是我们的……另一个画面在我眼前闪过。

“我看到一个从破灭的边缘拉回的世界。”

这次，尘世幻龙轰隆隆的笑声无比清晰。

“很好。在我的保护下，你们要重建，获得新的知识和运用知识的智慧。人类的孩子们将由此迎来一个新的星历。”

于是，我们的旅程重新开始了。我希望古·拉哈·提亚能看到我们将成就的一切，虽然我们将永远停留在不同的历史中，在不同的书籍上，但我们都为一个同样光明的未来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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